“我是卢泾畔……”
“我家前年被收了三百亩公田……”
“朝廷的税制实在是太随意……”
“各县该自编团练,携手……”
“嗡嗡嗡……”
议事堂内坐了上百个人,都是来自周边地区的名人,初逢这么大的场面,每人都想出出风头,争先恐后地发言,结果闹得场面一团糟,最后谁说话说了什么完全听不清,会议完全进行不下去啊。
鹿可言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一下子懵了,连忙转向身边的纪铭问道:“容肃兄,现在该如何是好?”
纪铭也手足无措,他写些文章鼓动别人去做事还行,可真遇到这种场面自己也没办法啊,于是只好继续转头向右边的一人问道:“汪兄,你们东海国那边开会难道也这么乱么?”
这人正是东海国的汪洪,实际上他是统计组的人,这阵子正在上海活动,顺手被王泊棠抓了丁派到这边来旁听,顺便“指导”一下,也算是专业对口。
纪铭等人并不知道他这一层身份,只知道他是东海国民,但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本来他们就深受东海新思想影响,对东海各项体制多有借鉴,而且此时也确实希望东海国能有所干涉,帮助他们抵御朝廷的威胁。
汪洪摇摇头,从桌上拉了一个香炉过来——屋内人多,为了除臭,摆了不少香炉——把上面的细香柱按灭又掰成好几段,往左一推,说道:“鹿兄弟起来主持吧,人员不得随意发言,必须先举手,然后你点名才可起身讲话,每次发言以这一小段香的时间为限。”
实际上东海议事规则还有很多细目,不过一时间也没法跟他们解释太多,只能先用最简单的来了。
鹿可言如获至宝,连忙道谢,然后站起身来,正要先找块惊堂木拍桌子让他们安静下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就帮他完成了这一点——
“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声音是从室外传来,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快就有一人匆匆闯入了室内,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
鹿可言刚站起来就遇到这个情况,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何兄,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