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见到这样精细和绚丽的名贵棉布,果然见猎心喜,把手在衣服上反复擦拭,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棉布,面带羡慕地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怎样,黄道姑,你们觉得这些棉布如何?”
“好,真是好布啊!”
“这样的布匹,你们看了之后,能把织造法还原出来吗?我是说,你们能想办法织出同样的布吗?”
“唔……看上去很难啊。其中有一些技法,我能看出来与姐妹们现在用的技法类似,但也有一些,怎么也看不出来,咦,这里……好像有些感觉,但还是差上了一点,哎,这,这,这是怎么走线的?”
看着她沉浸在了经纬的世界里,狄柳荫不禁露出了微笑:“这是印度的棉布,印度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天竺,对,就是佛祖的地方,当年西天取经的地方,那里不但产经书,还产棉布。若是我带你去印度,去看看印度匠人是如何织布的,你能学会吗?”
黄道姑惊讶地抬起头来,随即表露出了强烈的求知欲:“真的,我能去学习?”
狄柳荫哈哈一笑:“当然,我们就是刚从印度回来的!不但能去,将来你还可以将那里的纺织术带回中土,就像唐僧……玄奘大师曾经做过的那样!将来,中土的纺织业人士也必然像称颂玄奘一样称颂你的名字,就如同菩萨一般!”
黄道姑的眼中冒出了炽热的光,完全没有瞻前顾后的犹豫,坚定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好,我去!”
狄柳荫鼓起了掌:“好!不愧是黄道姑……对了,你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够正式,就没个别的称呼了吗?算了,我给你起一个吧。太柔弱的名字不适合你,这样,你就叫黄经纬吧!”
……
与此同时,某个未知海滩上。
一艘大海船斜躺在沙滩上,首斜桅已经折断,其它桅杆上新挂的帆布也垂了下去,船底露出了一道巨大的创痕,上面还在滴着水。穿着红白蓝三色制服的船员们正在上面爬上爬下,忙碌地从中搬运出各种物资。
稍远一些的岸上,另一批船员正在用船上携带的铁丝网、帐篷和从船身上拆下来的船板搭建一处临时营地,还有人正在生火做饭。几匹骏马正在营地旁的一条小河中喝水,这种时候,别人也没心思管教他们了。营地正中,霜降号的船长朱泾正在和两个准尉一起,紧张地在一张纸上记录着六分仪测出的数据。
之前,霜降号被风往西北方吹出了相当长一段距离。平静下来后,朱泾他们失去了旗舰的导航,没有计时仪器,无法测量经度,只能测量纬度。根据测得的数据,他们知道自己是在琼州一线,便一路向东驶去。后来,果然在前方发现了陆地,还能看到人烟。
然而一波既平一波又起,正当他们满帆疾奔的时候,船底却突然触到了礁石,划破了霜降号薄弱的杉木板,底舱开始进水。最后在损管组的奋力拼搏下,她还是坚持到了岸边,一头扎到了沙滩上,但也再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