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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哲布哈哈大笑,吹牛说:“她敢,看我不回去打死她!怎么,你们今天过来有事?”

“嗯,我们来算下账,顺便看看器械的情况。”席志明回答道。

哲布赶紧把门拉开,说:“对对对,是该好好算算,不然分到的钱又少啦!”

三人进了门,院子里到处是喧哗吆喝声,还有一堆稀里哗啦的声音——这竟是一处赌坊!

呃,这处院子就是当初史若云和韩松“占领”即墨城后,花一百贯买下的一处据点。一开始只做在即墨城采购和出售物资的临时仓库使用,后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商务部试图把这个据点开发起来,搞搞商业补贴一下财政收入。

但那时的东海商社并没什么拳头商品可以出售的,所以只能发展一点第三产业。参考了一下孔嘉谊和饶文辉等宪政派编写的《刑法通则》之后,商务部决定在即墨城开个赌坊。毕竟东海商社中女同胞占了一半,“黄”她们是肯定不同意的,而“毒”这东西东海人既不想搞也没能力搞,于是就只有赌了。

由于他们已经与即墨官府达成了肮脏的交易,又掌握了武力,所以很快摆平了即墨城的黑白两道,成功把赌坊开了起来。借助于后世的先进经验和精确的概率计算,这个赌坊很快就成了月入数百贯的吸金窟,为当初商社贫瘠的财政贡献了不少。

但商务部也知道独食吃不久的道理,于是又给了程从杰和毕庆春一些干股,换取他们在明面上的照应,毕竟义勇队不可能常驻即墨城,遇到有人闹事的时候还是得请官府衙役来镇压的。官府得了好处,果然尽心尽力,为赌坊保驾护航,让它日益兴盛起来。

不过有些人是官府也搞不定的,那就是蒙古人。

蒙古入侵中原后,大多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将一大片良田划为牧场,然后按部族聚居,继续过着放牧的生活。但也有少量散居在各地的蒙古人,他们大多是上了年纪或者有了残疾不能上战场,又在部族中没什么地位,不能或不愿意居住在蒙古聚居区,才跑到汉人的地盘落脚的。

即墨城里就有这么十几二十个,虽然他们在蒙古人中是底层,但在汉人中可是妥妥的大爷。偏偏他们还喜欢赌两手,一旦输红了眼就闹起来,而东海人本来就鹊占鸠巢怕引起上层的注意,于是往往只能赔钱息事宁人。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当时即墨据点的负责人席志明就想起了城北马市的哲布夫妇,动起了让他们参股的主意。

哲布夫妇是北边胶水县一个小蒙古部族的人,十几年前觉得放牧生活太无聊,就搬到了即墨城生活,在城北马市做起了贩马的营生。由于他们有廉价而丰富的马匹来源,又有超然的政治地位,所以很快就做到了马市中的头把交椅。

客观来说,这对夫妻虽然是侵略者的一员,但日常生活中他们的性格很随和,对汉人的态度还算不错,交易时也很公平,算得上“好人”。他们在汉人的城市中生活了十多年后,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习俗也和本地人相近,要是换一身衣服,那就和汉人真没什么两样了。

当初,东海商社急需马匹,但又怕打草惊蛇,不敢跟哲布夫妇多接触。席志明接任即墨据点负责人之后,拿着东海商社蒸馏的烈酒去和哲布打交道,没几次两人就混熟了,甚至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如此一来,买马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哲布丝毫不觉得安答多买点马有什么奇怪的,几乎每个月都能卖五六匹马给东海商社。因此,哲布夫妇也就成了东海商社体系内的一个重要供应商,商务部每个月都要拨出相当数量的龙吟酒用来和他维持关系。

所以赌坊遇到麻烦之后,席志明自然就想到了他们。哲布夫妇虽然在整个蒙古人群体中也只是个小角色,但在即墨城的蒙古圈中还算有威望的。席志明许了他们一成的干股,并且允诺哲布龙吟酒随便喝,成功将他拉了过来,在赌坊镇住了场子。自此再有蒙古人闹事,就直接被哲布丢了出去,他们也不在意,酒醒之后第二天还是来玩。其实这一成干股的分红还没哲布夫妇自己卖马赚得多,任意喝酒的条件才是吸引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