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会吧,军爷。”
一个老农噙着泪水,突然冷不丁的向着朱高煦的方向跪下来,而后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来。
“俺们没什么好报答军爷的,就磕几个头,谢谢军爷的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都快些起来。”
朱高煦忙跑过去搀扶。
当首的老农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军爷,不是你们,我的孩子就死了啊!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军爷们这样的兵啊!”
朱高煦缄默下来,而后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道:“我们才救了多少人,死去的,被洪水冲走的更多,无能,无能啊!”
那些只有几岁的孩子被冲走的场景在朱高煦眼前一幕幕划过,这个铁打的汉子陡然放声大哭起来。
明明已经尽力了,却还是救不了,这种落差让朱高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这些百姓还在对他表示感谢。
休息了能有一个时辰,平台上的明军小队被朱高煦喊起来大半,还有几个人没有醒过来,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姓朱?”
朱高煦旁边的兵坐起来的时候瞥到朱高煦腰间挎着的一块腰牌,好奇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朱高煦。”
朱高煦低头一看,随后诧异道:“你认识字?”
“嘿,瞧不起谁呢。”
这名士兵稚嫩的脸上浮起一抹自豪:“前两年,俺也是读过两年乡学的。”
读过乡学,那就是家私殷厚,不然寻常百姓家哪里读的起书,更别提上乡学、县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