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此时正在一处江南小院中闭目听戏。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院子里,咿咿呀呀的黄梅戏徽曲让廊坊间匆匆路过的下人们也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忽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书生小步走进院子,悄悄走到了中年人的身后。
那中年人仿佛背后长着眼睛,一边跟着黄梅戏的拍子微微摇动,一边开口道:“玉山,事情可曾办妥了?”
“明公,学生办事不力……”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真不曾想,那戈登如此贪婪无度,居然说七万元不足以显示诚意……”
“无妨,不怕那洋夷不爱钱,只要他爱钱,事情就好办了!”
中年人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一挺,端得是一派儒雅端正的好皮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晚清第一重臣,为大清糊了一辈子窗户纸,宰相合肥天下瘦的李鸿章李中堂。
躬身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头号心腹,自从初建淮军,在安庆招兵买马时,就在其身边,未来更是“风雨龙门四十年”的周馥周玉山。
当然,如今的李鸿章还不是中堂,但在官场打拼将近二十载,李鸿章也已经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了。
三年前李鸿章依托庐州团练组建淮军,受曾国藩器重,并予以重点扶持。
去年,上海士绅花银18万两,雇英国商船7艘,将淮军分批由水陆运入上海。
不过到达上海的淮军令上海人大为失望。
因为与西洋军队相比,上海人对淮军“皆笑指为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