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讽刺的是,莫西干头实际上根本不是莫西干人的传统发型,而是波尼人的。

但无论如何,创作这首歌曲的桑德罗,悲泣的是整个美洲的先民,而莫西干人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如果能够站到更加恢弘的视野,那么这首曲子所表达的,又何曾不是暂时衰弱的东方人,在面对欧洲强盗时的痛苦和不甘呢?

无论是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还是在脏乱破败的街头,当桑德罗跪行在地上,用简单的传统乐器演奏出那仿佛来自安第斯山巅的旋律,驻足聆听的人,都会被这悠远、苍凉、孤独的声音直击心灵。

虽然朱富贵的演奏水平远不如桑德罗,甚至因为工作之后疏于训练,还吹错了好几个音节。

但夜幕中的群山,空谷中回响的夜枭和狼鸣是世界上最好的伴奏。

这是再豪华的设备,再精湛的吹奏技巧都无法弥补的。

渐渐的,朱富贵甚至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而是真的沉浸在了这首曲子里面。

当笛声慢慢休止,朱富贵抬起头,发现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身旁,轻轻靠着他。

她抬头看着天空。

没有工业污染的星空明亮璀璨,一如古诗中星河的模样。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叫《崖山》。”

“它讲的是什么故事?似乎是一个悲剧?”

“不,这是一个关于‘希望’的故事。”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