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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在一众天师道弟子或困惑或愤恨的目光注视下,缓步跟随李青观到了楼上,进到张高休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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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房里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已经脱漆的床榻前,摆着一个小几,几上摆着几本道经。房里药味很浓,显然张高的伤不轻。

杨云跨步入内,李青观和小道士都想进来,却被张高伸手屏退。

“我有事跟杨道长单独面谈,你们出去吧。”张高道。

小道士生气地道:“可是……师父,是他害得您登台跟吐蕃番僧斗法,居心不良。”

“出去。”

张高神色平和,但语气坚定,不怒自威,小道士似不怕,还想继续争辩,却被李青观拉了一把,硬拽着出门,最后还是李青观在外将房门关好。

张高面带歉意,道:“小徒不懂事,唐突杨道友了,咳咳。”

张高的情况很不好,咳嗽间偶尔会吐血,面色青红,杨云能看出来,张高至少是个肋骨骨折,还有别的内伤。

杨云道:“那是令徒?”

“哦!?”

张高一怔,随即笑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杨道友,那是犬子。”

一般的徒弟,不可能在师傅严令后还如此无礼,杨云从那小道士对张高的眷恋之情,还有之前的态度,判断出二人的关系不止师徒这么简单。

杨云虽然还有别的疑惑,但涉及别人隐私,就没想刨根问底,转而问道:“张道长的伤情如何?”

张高自嘲地勉强笑笑,怕牵动内伤,在榻上下来,声音轻微:“一把老骨头,死不了,未料一世英名竟会在斗法台这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