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频繁穿梭于各个学院之间,倾听学者们的讲课。
在文学院,他们倾听吕西亚斯的《逻辑学在法庭辩论中的应用》,伊索克拉底的《如何雕琢你的演讲》;
在数学院,他们思索马提克里斯的《物质振动曲线的规律性探讨》,门托提克埃尔斯的《概率初论》(这是戴弗斯委托数学院这六七年来一直为球类比赛计算赔率,数学院从中发现并总结出来的一门知识。);
在哲学院,他们要仔细辨别吕西斯讲述的有关“万物皆数”的哲学、安德罗斯提尼讲述的《论事物的存在》(他是埃利亚的巴门尼德派的学生,同样也是戴奥尼亚学园哲学院的副院长)与柏拉图老师所教授的哲学有何异同;
在医学院,他们瞪大眼睛看赫尔普斯讲述和演示心脏运作的功能,斯泰西科达斯的《人类常见病——感冒的发病原理初探》,以及希波克拉底提出的“服从自然”的医学观点(即人体自身才是抵抗疾病的最佳良药,医生的主要责任就是站在自然一边,促进病患身体和精神的恢复)……
斯庇西普斯他们在学习和吸收知识的同时,也认识了不少年轻俊杰,他们大多是戴奥尼亚学园的学生,个个自信大方,勤奋好学,在听学者们演讲时不但随时用莎草纸记录要点,而且积极提问,甚至多次因为问题深刻而难住了演讲者。
下来之后,这些戴奥尼亚学园的学生还进行激烈的讨论,斯庇西普斯他们也加入其中,却常常跟不上他们思维的敏捷,因为缺乏更丰富的知识。事实上这可以理解,阿卡德米学园的老师主要只有一位,柏拉图虽然知识渊博,但他不可能各个领域都有深入的研究,而戴奥尼亚学园老师众多,大多都是知名的学者,并且允许各专业的学生旁听和交流学习。
第七十章 关于一个数学惨案的激辩
这虽然让斯庇西普斯他们感到有点沮丧,却更激发了他们努力学习的决心。
此外,让斯庇西普斯他们感到好奇的是:自学者大会开始以来,来学院听讲课的戴奥尼亚民众就络绎不绝,整个学院都塞满了人,甚至图里伊不得不派士兵进学院维持秩序,最后学园强行规定,“每天只给予来听课的民众固定的名额进入学园。”即使如此,每天仍可见学园外不少民众徘徊。
奥勒阿斯曾经和他们交谈过,这些民众中有公职人员、农夫、商人、工匠……有图里伊人,也有来自坎帕尼亚、大希腊、阿普利亚、西西里……而且不光是希腊人,还有卢卡尼亚人、布鲁提人、梅萨皮人……他们大多都在戴奥尼亚各个城市的学校学习过,即使忙于生活,也仍然渴望知识。
从他们在会场中所提出的问题,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知识水平并不低,这很让斯庇西普斯、奥勒阿斯他们吃惊,因为像这种层次的演讲和交流往往都是少数人的事,在众多希腊城邦中知识并不普及,即使繁荣如雅典,也是如此。每年的雅典公民大会推选将军或者驱逐政客时,不识字的公民请旁人帮自己在陶片上写字的情况是比比皆是……戴奥尼亚人对知识的追求是如此的热烈,令他们汗颜。
这一天的下午,奥勒阿斯他们急匆匆的从哲学院赶到数学院,因为这里有福斯特卡达的一个演讲。
戴奥尼亚举行的这个学者大会同时也为年轻学者提供舞台,只要他们的申请通过,也可以登台演讲,穿插在知名学者的演讲中间。
上台演讲的年轻人中当然是以戴奥尼亚学园的学生居多,毕竟他们准备得更充分,自然通过考核的也多。
福斯特卡达作为斯庇西普斯、奥勒阿斯他们认识最早、关系最好的戴奥尼亚学园的学生,还曾在昨天晚上邀请他们到城内的克莉斯托娅餐厅就餐,因此斯庇西普斯他们当然要来捧场,同时也在好奇福斯特卡达会讲什么,因为在昨晚的聊天时,他始终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