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又如何?”安提斯泰尼不以为然地说道:“胜利只会助长民众更盲目的投入到战争中去。雅典才平静了多久,而这又将会是一场漫长的战争……”说到这里,他摇摇头,看了一眼阿里斯托芬:“你这是刚从剧场回来吧,你写的新剧《戴奥尼亚人》似乎很受民众喜欢。”
阿里斯托芬并不满意安提斯泰尼对待胜利消息的消极态度,因此没好气地说道:“噢!一向拒绝看戏剧娱乐的安提斯泰尼居然也知道我的新剧,我真是荣幸!”
“那是因为这几天,天天有人在谈论它。我说你也管得太宽了,戴奥尼亚派什么样的公民参加运动会是他们的事,你非要写个剧本来讽刺他们有什么意义?”
阿里斯托芬顿时一股火气就冒上来,刚想反驳,安提斯泰尼侧着头一边用手指掏耳朵,一边说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戴奥尼亚公审叛国者、当众揭露锡拉库扎野心的消息传过来之后,色拉西布洛斯他们那几个将军执行委员会的人正在商议着要不要派遣使者去与戴奥尼亚商议结盟的事,以便让戴奥尼亚能够牵制斯巴达的盟友锡拉库扎,你的戏剧还是不要再上演的好,避免刺激戴奥尼亚人,而导致结盟失败。”
“色拉西布洛斯他们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但他们无权干涉一名雅典公民合法的自由!”阿里斯托芬气呼呼地喊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安提斯泰尼指了指正在欢呼的民众:“他们的胜利与我有何关系?”
阿里斯托芬气得吹胡子瞪眼,干脆一转身走了,他又一次肯定自己的认识:为什么自己能跟柏拉图成为好朋友、却和安提斯泰尼始终疏远的原因就在于责任心。
而安提斯泰尼对阿里斯托芬的离去毫不在意,他轻轻地拂去书上掉落的尘土,再次专心的看起来。
……
阿格西劳斯率领军队途径色雷斯、马其顿,抵达中希腊。在安菲波利斯,他听到了斯巴达人在科林斯胜利的消息,但这并没有使他感到振奋,因为斯巴达人仍然被阻拦在地峡处,不得寸进。
他心忧战事,于是加快行军,但在抵达喀罗尼亚时遇到了一次日食,士兵们感到恐慌,认为是一个凶兆。
随即阿格西劳斯又得到消息,斯巴达海军在克尼多斯战败,他震惊之余,也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通过陆路赶往皮奥夏,而不是通过海路,否则现在可能还被阻拦在小亚细亚。
他立刻封锁这一消息,避免军心动摇。同时他也感到必须很快发动一场战争,用胜利来洗刷这个噩耗。
于是,他再次率军疾行,终于进入皮奥夏地区,正面碰上反斯巴达联军驻扎在克罗索,扼守着通往底比斯的通道,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而在大战之前,他招来了著名的波斯万人远征军残部的首领色诺芬。
这位35岁的雅典人在小亚细亚随斯巴达征战了五年,已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骁将,站在阿格西劳斯面前,犹如一棵挺拔高大的雪松,透出昂扬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