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除了装卸的苦力和寥寥几个客商外,并无任何官家的人。
怎么会呢?
魏公公琢磨着这事不对啊,你万历不给我良臣面子,总要给银子面子吧?
难道日期误了?
想着有这可能,魏公公于是便安慰自己不要心急,且静心等侯,他于密揭中已告诉万历他会从天津卫登陆,宫里掌握不了行程有所误差也是正常。
要不今日,要不明日,该来的肯定会来。
他万历不为这次的四十五万两摆足姿势,也得为后面的金山银山放下身段嘛。
于是,吩咐下去将银子卸船,同时让人持自己官凭印信于天津卫有关方面接洽,让他们腾空一段地方供魏公公及其随员歇息。
天津是锦衣卫的老巢所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就设于此地,所以魏公公肯定要和锦衣卫大都督骆思恭打个招呼。便命随行的田刚代自己去锦衣卫衙门投贴,见不见的无所谓,也就是走个形式。
这也是官场上的惯例。
你投贴了,是本份,大家相安无事。
你来了,却不投贴,那便是现在无事,将来说不定也会有事。
身为西李的姘头,魏公公对于在移宫案中以锦衣卫帮助东林党人胁迫西李的骆思恭肯定没有好感,也不想交道,但如今他手下有锦衣卫的人在帮忙,因而不去给人领导投个贴,也说不过去。
魏公公可是指着田刚这众锦衣卫的基层人员在将来发挥作用的,这要是人叫骆大都督收回去,他就没办法借着田刚他们染指锦衣亲军了。
所以,面子上意思一下得了。
不想田刚去了之后却是很快就回来了,说道骆指挥使并不在衙门,而是昨天连夜赶去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