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好像停了,但风依旧很大,“呼呼”的吹着,从小孔和缝隙中往草垛子里灌,冻得哥三直哆嗦。
“别人当老公,我们也当老公,可当老公当到这份上,进忠老哥,你说咱们的命是不是真孬的很,要不然,怎就没咱的福气呢?”徐应元嘟囔了句,他真是不甘心。
“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想那么多做什么。活着,就挺好。”赵进教动了动腿,老屈着,难受。
徐应元却幽幽道:“咱们还有活头么?”
闻言,赵进教沉默了。
是啊,他们身无分文,离目的地还有几百里路,真的还有活头么?
“莫想那么多了,咱们不是还活着么,天塌下来高个顶着,先睡吧,等天亮了,总有办法。”二叔心里比两位拜把兄弟更愁,可嘴上却要这样说,他怕自己再丧气的话,哥三真的没活路了。
“那倒也是,那些秀才们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现在是没法子,说不得天亮就有贵人相助咧。”徐应元自我安慰。
“成呢,睡吧。”
赵进教的眼皮子已经在合了。
这一夜,兄弟三人被冻醒了好几次。
好在,有干草总比没有的好,他们没有被冻死。
早上最先传来的动静是肚子的叫唤声。
是徐应元的肚子叫的,他想忍着的,可忍不住。
赵进教见状,也把肚子按了按。他也饿了,可却不想发出声音来。
“出去瞅瞅吧,万一真有贵人路过,能搭咱们一程呢。”徐应元将身上的草往外推,在草垛里面睡了一夜,真是把他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