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元“嗯咧”一声,点了点头。
这乡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处都被积雪埋着,哪找得到什么干草。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在几里外的一个岔路口看到户人家,躲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偷来的柴禾。回来的路上,可是吓的不行,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
二叔叹了口气,有些难过道:“唉,咱们身上没钱,若有,总要跟人家买的……都是庄稼人,苦着咧……这大雪纷飞的,我们拿了人家烧的,人家没的烧了。”
“老哥,知道你是仁义人,可这回,咱们先顾着自己吧。老三都快冻出毛病来了。”徐应元说完,拍了拍头上、肩上的雪花。有的已经化了,顺着脖子往下流,又冷又难受。
二叔没再说什么,哥三就围着这火坐着。
天色越来越黑,茫茫原野上,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二叔呆呆的看着火堆,右手机械似的不时用小棍翻两下。
徐应元和赵进教两个人则是将鞋子脱下,一个在烘自己的脚板底,一个则是在烘鞋子。
这哥俩脚可是臭的很,火堆一烘,顿时就臭气扑鼻。
二叔笑了起来,一点也没嫌弃,他也脱下鞋,一块烤。
尽管雪还在下,可有了火堆,就如黑夜之中有了光明一般。
哥三此时的心境,大抵什么也不想,只图眼前的一时温暖吧。
然而,时间一久,他们不愿想的问题还是突显出来了。
火堆的火越来越小,等火熄了,他们怎么办?
今天夜里,他们睡哪?
难道就睡这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