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魏良臣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很是诧异,朝鲜人也敢侮辱明朝妇人?
“大人,家母是朝鲜贱籍。”郑铎没有隐瞒,坦诚相告。
“这么说,你是朝鲜人?”魏良臣明白过来,闹半天这郑铎非是汉人。
“从前是,现在不是。”郑铎语气很是坚定。
“你认识那朝鲜使者?”良臣觉得这内中怕有什么隐情。
郑铎迟疑了下,告诉魏良臣,郑仁弘其实是他的叔叔。但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这个叔叔,都没有将他和他的母亲当人看。
有一次郑仁弘趁兄长不在家,强行奸污郑铎的母亲。后来此事被郑铎父亲知道后,并没有跟弟弟算账,反而将怒火发在郑铎母亲身上。终有一次酒后将郑铎母亲活活勒死,酿成子弑父的悲剧。
听完郑铎所说,良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正琢磨着既然郑铎和那个朝鲜使者相识,还是要郑铎先避一避,免得被撞见不好收拾,却听郑铎恨恨说道:“大人,我要宰了郑仁弘!”
郑铎的这个要求可真是惊到魏良臣了,说是胆大包天也不为过。就是他魏良臣,也不敢有宰藩属国使臣的念头。至于建州那边,可不是藩属,而是臣属。无论是法理还是现实,建州左右卫都是大明正儿八经的指挥体系。
在性质上,建州属于叛军,或者说即将叛乱的兵马,所以魏良臣对付他们,没有心理压力。但朝鲜国不同,这使者是不能随便宰的。
外交无小事,民族大于天啊。
良臣正要训斥郑铎胡闹,话到嘴边,鬼使神差的又变了,他很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宰了这个使者?”
郑铎想都没想就说剌杀。
“你可曾想过,朝鲜使臣死在我大明境内,对两国邦交会有什么影响?”良臣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却觉有些剌激。
“我不知道。”
郑铎想了半天,给了魏良臣这么一个答案。他真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杀了郑仁弘,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