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着呢吧?”大唐驸马武延秀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即便局面明显对自己不利,依旧镇定自若,“我还可以在此处发起反击。”
一枚白子,被他放在棋盘左下角。棋称上的局势,立刻发生了一些变化。黑棋依旧占优,却未能将白棋彻底压垮,而白棋在左下角站稳脚跟之后,接下来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二哥这手应得妙!”
“二哥好棋!”
“四哥,你得意忘形了!”
……
周围观棋的纨绔子弟们,争先恐后地高声夸赞。仿佛不这样喊,就不足以显得自己跟驸马武延秀关系亲近一般。至于死胖子四哥武延寿,在他们的心愿里,当然是输得越惨越好!当初他赢大伙钱时,可是从没给任何人留过情。
死胖子四哥武延寿,却丝毫不受叫嚣声干扰,又快速朝棋称上摆了一枚黑子,然后笑着夸赞,“二哥的棋力,最近的确见涨。常跟人下棋么?哪位高手?能不能改天带来让我也跟他切磋一番!”
“哪有什么高手,我自己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跟自己左右互搏。”武延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痛楚,然而,却回答得云淡风轻。
“自己跟自己下,二哥就是二哥,做什么事情都不拘于俗套!”武延寿愣了愣,钦佩之色溢于言表。
武延秀没有接他的茬儿,继续缓缓落子。虽然下得慢,但是每一颗子却都经过了反复推算。而武延寿,则好像三板斧全部砍完,后劲儿明显不足,接连几颗子都下得有失水准,转眼间,就将先前的优势丢了个精光。
不过他为人却比武延秀干脆得多,发现自己赢面甚小,干脆投子认输。随即,亲手将面前两大块银饼子推到了武延秀面前。
在武延秀身上下了注的纨绔们眉开眼笑,纷纷上前“落井下石”。胖子四哥武延寿也不找恼,又命令自己小厮到楼下马车中取来银饼和铜钱,跟大伙结账。然后,笑呵呵地站起身,端着一杯清茶去窗口观赏风景。
虽然背后大股东是阿始那家族,媚楼的庭院内,却是完全按照江南风格布置。从后窗望去,一石一树,都别具匠心。特别是斜卧在池塘上方的那几颗红枫,叶子仿佛跳动的火焰,被秋风一吹,火焰缤纷落向水面,转眼间,水面上也有“火焰”开始闪烁,夏日里盛开的荷花。
“老四,最近遇到麻烦事情了?”武延秀也端着一杯清茶跟了过来,用极低的声音询问。
“没有的事情,二哥!”武延寿立刻摇头否认,肥胖的脸上邪气翻滚,“有二哥和七叔在,谁敢找我的麻烦?更何况,我又无心于仕途,从不碍别人的眼!”
“那你下棋之时,怎么心神不宁?”武延秀从小就看着自家弟弟长大,才不信对方说的是真话,笑了笑,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