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靖哥哥好歹还有一匹汗血宝马,搁在后世,那就是顶级超跑。而张某人呢,好像连马都不会骑!”在心里头,又吐了自己一句。他苦笑着扭过头,向后张望。
隔着竹林和树木,红宝石少女的身影已经无法看见了。却隐隐约约,有笑声伴着秋风传了过来,不知道是来自她,还是她的表妹张青蘅?
“用昭兄,你刚才去哪里了?让我这一通好找?”还没等张潜来得及决定,是站在角门下继续分辩一会儿,还是去欣赏草圣张旭的书法,王之涣的声音,已经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啊?我刚才随便转了转!”张潜愣了愣,循声扭头,“从贺博士那边回来后,没看到你。我跟其他人也不熟悉,所以就随便走了走!季凌找我有事么?”
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了,他忽然又察觉到自己的解释很多余。赶紧笑了笑,快步走向王之涣,轻轻拱手,“让季凌担心了,张某惭愧!”
“用昭兄客气了!”王之涣丝毫没察觉出,张潜有些精神恍惚,将身体侧开一些,拱手还礼,“是白云子道长,听闻今天你也在,想要见你。不过现在你也不用过去见他了,他老人家擅长养生之道,向来受长者们仰慕。如今,你估计过去也插不上话。”
说到这儿,他调皮地朝远处先前贺知章等人所坐的方位努了一下嘴,示意张潜自己去看。后者目光随之而动,果然看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被十几个跟贺知章年纪仿佛的长者们,众星捧月般捧在中间,轮番请教。
而那老道,也不怯场。拂尘轻挥,口若悬河。只可惜旁边没有什么摄像机和麦克风,否则,肯定比二十一世纪所有佛道两家“大师”们加在一起都有风光。
鉴于二十一世纪的“大师”们,总是把信徒当韭菜来割。张潜固执地认为,无论和尚还是道士,既然出了家,就该四大皆空。凡是终日在红尘中留恋不去,或者跳出来指点江山做国师的,都是骗子,寻常人最好敬而远之。
在这点上,王之涣恐怕跟他是心有灵犀。所以见他没有主动表示要过去观赏大师的表演,就顺水推舟将他带回了年青才俊们这边。先满脸同情地跟卫道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将他逐一介绍给了张九龄、张旭、王翰、牧南风等风云人物。
已经打了足够的“预防针”,张潜的心情,早就不像刚刚听到张九龄等人名字时那样激动,随着王之涣的介绍,落落大方地上前跟众人一一道了“久仰”。而张九龄、张旭等人,虽然早已声名赫赫,却都没什么横着走的习惯,身前更没挡着七八个喜欢四处推人的保镖。见张潜待人接物气度从容,又听王之涣说他乃是张若虚的忘年交,也非常自然地就接纳了他的存在。
“今日大伙把酒赏菊,几乎人人都拿出了新作。不知道季凌和用昭,可愿意把大作拿出来,跟我等一起凑个热闹?”在座众人之中,以张九龄年纪最长,也最心细。见写满了字迹的卷册上,并没有王之涣和张潜两人的署名,便笑着发出了邀请。
“对,季凌一直忙着帮张都尉来回张罗,始终没顾上在这里留下诗作。现在终于有了空闲,赶紧把诗作拿出来,让大伙品评拜读!”王翰跟王之涣相识甚早,深知并欣赏后者的才情,立刻笑着在旁边帮腔。
然而,此时的王之涣,却不怎么喜欢写诗。见张九龄和王翰都把话头对准的自己,果断“祸水东引”。“让用昭兄写吧,我就不献丑了!我最近才思枯竭,连笔都不敢提,更甭说做诗!”
“季凌休要拿我当挡箭牌,我才真是不擅长此道。”张潜先前被张说给打击了一通,早就对自己的写诗水平失去了信心。不待大伙将目光转过来,就笑着摆手,“我来替季凌执笔就是,伯高兄忙碌了这么久,也该歇上一歇。”
“如此,就有劳用昭兄了!”张旭替大伙誊诗,早就誊得手指头都僵了。闻听有人愿意接替自己,立刻就将毛笔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