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问:“既然当家的你明知道他们是不会投降的,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喊话呢?”
李叱沉默片刻后,回答:“因为我得是个仁君。”
余九龄愣了一下,点头:“明白了。”
这雨,不只是又下了两天,又下了足足四天后,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下了十一天才停。
前边的七八天雨一直都不小,后边的几天虽然小了些,可这当然也算不上是改善。
不出意外的,眉山上蜀州军的防御工事果然出了问题。
山的一圈,都有地方出现了滑坡,壕沟里存不下的水往外溢,冲开了土墙,又造成了更大面积的坍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蜀州军的士气,低迷到了一种可能只需要一个诱因,就会出现哗变的地步。
就在这时候,余九龄带着人出现了。
他和手下人在山坡下边大声的呼喊着,告诉山上的蜀州军士兵,宁王愿意接纳他们。
可是李叱的判断没有错,不会有人真的下山来,哪怕这听起来是有机可乘的事,裴经纶也绝对不会趁这个机。
因为裴经纶很清楚,这个可乘之机太明显了,他能想到,难道宁王李叱是白痴吗?
到了第二天,余九龄不厌其烦的来了,不厌其烦的喊着,虽然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可是对于蜀州军来说,就像是有人在心上一下一下的挠着,挠的人心痒痒。
一顿热乎饭。
是啊……已经超过十一个月的围困了,热乎饭这三个字,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高坡处,李叱站在那看着,脸色平静,似乎对没有蜀州军的人下山来,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什么失望。
夏侯琢笑了笑后说道:“明日派人把煮好的饭菜,冒着热气的,运到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