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裴崇治:“李叱和唐匹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宁军士兵都极有自信,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宁军就是所向无敌。”
谢狄转头看向河北岸:“有人会说,这是夜郎自大,是没见过世面,而我从开始就觉得这不对劲,这不是自大,不行却吹嘘是为自大,他们是真的行,且不浮躁不吹嘘。”
裴崇治问:“五成把握,这一仗就真的难打了。”
谢狄道:“我非不敬重裴大将军,而是不得不去思考,老的领兵将军们,他们的打法,他们的思谋,都已经形成了习惯,他们和唐匹敌这样的人想比,差的不仅仅是锐意,还有新的战术想法。”
裴崇治道:“你也是后起之秀,你极有能力,你也……”
谢狄打断他:“先生,我还没有真正的领兵与强敌交手过。”
裴崇治的话戛然而止。
谢狄再次缓缓吐出一口气:“到了现在,我们这边唯一的优势,也只是兵力更多,所以能发挥这唯一优势的唯一办法,就是稳扎稳打。”
他抬起手指向河道:“我要在这河道上面建造七座渡桥,齐头并进。”
裴崇治点了点头:“你只管按你的想法做,若有什么疏漏,我来为你补充。”
他轻叹了一声:“裴大将军战死,必须把队伍抓回手里,不能放给别人,若要抓稳,则需战功,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谢狄道:“我前几日见到了宁军大营那边有增兵迹象,看不出增兵多少,这是变故……现在只盼着,别再有什么变故了。”
宁军大营。
余九龄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军中医官哪里讨要了一些药回来,正遇到李叱他们巡查营地,于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余九龄问道:“现在云中的医官,多是沈医堂的人?”
李叱点了点头:“大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