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廷尉府的一间刑房中,曲南怀被绑在木架上,双眼有些无神。
倒不是被打了,也不是被逼问,只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人理会他,水米未进,自然会没有什么精神。
曲南怀想着,这大概就是所有这种衙门的通用手段,无非是先饿上一阵子,目的只是为了打压犯人的意志。
所以曲南怀认为这是很低级的手段,只有那些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才会因为饿了几顿饭就丢掉了尊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廷尉军黑色锦衣的年轻人迈步进来。
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的那一瞬间,曲南怀好像看到了自己,因为这个男人的脸色也很白,那种阴森森的白。
他看着他,他看着他,有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但是啊,两个人的衣服不一样。
进来的人当然是张汤。
张汤在曲南怀对面坐下来,翘起腿,整理了一下衣服。
曲南怀觉得此人是在故作姿态,显示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决定犯人生死的那种姿态。
张汤看着曲南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你很不服气?”
张汤问。
曲南怀冷笑起来:“你们在城外用至少一千二百人的骑兵队伍拦截,不跟我的人交手,靠的是弓箭取胜,所以我为何要服气?”
张汤道:“你觉得以多胜少是不体面?”
曲南怀道:“既然这是江湖事,动用军队,岂不是显得有些玩不起。”
张汤看着他说道:“在松鹤楼里,你利用圣刀门的门主抓住曹猎等人,威胁我宁王大军不能进场,那时候你应该很得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