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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炀城这样的地方,每一两银子上面可能都沾着血。

曹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双手也已经沾满了鲜血。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虚伪。

“我问你。”

曹猎抬起头看向黎三州:“潦炀城里,山河印是谁在做主?”

黎三州俯身:“也是我。”

曹猎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就找对地方了。

他在潦炀城里留下暗号,召山河印的人来相见,可是他在这景泰茶楼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曹猎问:“既然也是你,我在城中留下暗记,为何你的人不来见我?”

黎三州俯身:“因为山河印在这已经没有意义了,主人出事之后,山河印内部分崩离析,想要窃取山河印巨大财富的人比比皆是,潦炀城里的暗道钱庄也是他们的目标,我杀三十九人后,他们才知道这笔银子不好拿,所以退出潦炀城,如今潦炀城里山河印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他看向曹猎说道:“少主……今非昔比了。”

曹猎心里又是一震。

自己还是低估了人性,父亲出事之后,谁还会对山河印真正的忠心耿耿?

山河印把控着的大量财富,让这些人贪念横生,山河印分崩离析是必然的结果。

各地的主事,都会尽力把财产转移到自己身上,也知道宁王对山河印的态度,所以绝大部分人,也都会尽力摆脱自己身上山河印的标签。

他们会立刻和山河印划清关系,甚至想尽办法除掉知晓自己身份的人。

他看向黎三州:“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