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盏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她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也不觉得容忍是好事。
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不能替你做主,所以你败了,你现在又想替他做主,是想他也像你一样败了?”
虞朝宗脸色一白,苦笑道:“这真是诛心之言了。”
沈如盏眼神里的鄙夷更浓,她看着虞朝宗的眼睛说道:“你的话我也不会告诉李叱,一个字都不会对他说,你这看似遗言的话里,难道就没有再想利用他的心思在?”
“李叱是一个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的人,若他知道你要自杀以成全,他会拼尽全力的继续保你,你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虞朝宗摇头:“我没有。”
沈如盏只是耸了耸肩膀,转身走出石室,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和虞朝宗说些什么了。
她说归说,她也希望虞朝宗没有这样想。
虞朝宗坐在那发呆了好一会儿,他问自己,在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内心之中,是否真的有沈如盏刚刚说的那些想法。
他之前无比笃定的想着,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可能有,因为他发自真心的要把燕山营交给李叱。
他仔细想过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我真没有。”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靠坐在那,虞朝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无比的轻松无比的踏实,没有心计没有贪念,没有算计人只想付出,这是他人生至此唯一的一次。
只是在临死之前想好好帮一个自己在乎的年轻人,他觉得无愧,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得意。
他甚至一点儿都不怪沈如盏说了那些话,反而替李叱觉得开心。
有沈如盏这样的人在李叱身边,对于李叱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而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