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夏侯琢道:“对了……”
说了这两个字后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心情有了起伏,需要稍稍平静一下才能说的顺畅些。
“玉明先生去了。”
“啊?!”
李丢丢和夏侯琢同时惊呼了一声。
余九龄道:“我到都城的时候,玉明先生在录法司的人护送下也到了长安,我进城门的时候还看到了,不少大人物在城门口迎接,看起来颇为隆重。”
“可是没过几天,就听闻玉明先生被下了大牢,说是勾结叛军陷害忠良,这个忠良当然是大太监刘崇信……后来都城里的百姓们都在传,是因为刘崇信给了录法司不少好处,并且还说以后和录法司井水不犯河水。”
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压着怒意,才能尽量语气平淡的继续往下说。
“我听说,玉明先生到了都城之后,刘崇信就见了录法司的指挥使,还有兵部的一些大人,当然这都是百姓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也做不得准。”
“他们说,刘崇信本来是要彻底扳倒录法司,因为这件事,和录法司做了交换,缉事司那边手里关于录法司的罪证给了录法司,录法司就配合缉事司把玉明先生定为栽赃陷害。”
“玉明先生在大牢里没几日就撞了墙,说是撞墙,谁都知道那是被严刑拷打之后留下的伤痕,在菜市口的时候我见到玉明先生,脸上都不成人样了,那怎么可能是撞出来的。”
余九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我们是眼睁睁看着玉明先生去都城的,当时还在想着,玉明先生此去可能把刘崇信扳倒,纵然不能力挽狂澜,也可让朝廷恢复几分清明,哪里想到,成了一群龌龊宵小手里的筹码。”
夏侯琢端起酒杯:“敬玉明先生。”
李丢丢和余九龄也把酒杯端起来说道:“敬玉明先生!”
夏侯琢叹道:“我本来就想到了,玉明先生此行不会那么顺利,都城里的黑暗,远超冀州十倍百倍……现在想想,刘崇信把武亲王在这个时候安排到北境这边,也许是已经对玉明先生的事得到了些消息。”
“就算不是,武亲王离开都城后,朝廷里再没有一个能制衡他的人,他一直都想把手伸进兵部,拿住兵权,可是手伸不进去,兵部那边,还有录法司那边,与他斗的昏天暗地,直到宇文老贼做了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