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里拿着的工期表,然后看了一眼日头,心都凉了。
工期表是从今天开始算起的,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刚刚路过河道时他目测了一下,工程进度连目标的三分之一都没达到。
不行了,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就是自己的脑袋要搬家了!
想到这里,为了自己的脑袋,邢古把自己几个手下叫进来,将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上面要罚我的俸禄,我就要罚你们的!
如果上面要我的脑袋,那我一定会要你们陪我一起死!
今日开始,我对你们半日一考,半日不达标则罚俸,一日不达标则杖责,要是两日都不达标,我就先摘了你们的脑袋!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都别想跑,整个九江有数万大军驻扎,除非你能突破这几万大军的封锁,入江游到南岸,否则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
下面几个小吏听得是一脸苦涩。
这差事干的,咋还有生命危险了呢?
得,事到如今,也只能干了!
张三子只知道自己姓张,三子是他长大后不知道谁先叫起来的,反正他也就叫这个名了。
他没爹没娘,准确的说他的爹娘都在之前的荒年中为了保他饿死了,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道的恨。
他来参加挖河道,自然也是为了田地,但他并不想真的出力气,在他看来,朝廷是欠了他家两条人命的,怎么能真的给朝廷干活呢?
朝廷现在发田那叫还账!
还人命账!
张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撮箕里装泥土,这一撮箕他最少已经装了快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