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来到陈奇瑜的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才说道:“可是朕觉得你合适。”
“你在河南的时候,不过是区区一个县令。可是你有胆子,你敢弹劾你的上官,你敢弹劾福王,你敢把河南所有的官员都拉下水。”
“你知道当你的题本和密奏到京城的时候,多少人让朕处置了你吗?你知道朕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朱由校看着陈奇瑜问道。
陈奇瑜顿时就是一愣,不过还是连忙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臣不知。”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
“这天下,无数官员自诩清流,可是他们真的那么清吗?”
“河南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不是的。”
“这天下有无数的贪官污吏,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不是的。”
“这天下无数人在兼并土地,只有你敢这么说,只有你知道吗?也不是的。”
“这朝堂上的官员,有的清廉自诩长江,有的贪污被人称犹如黄河。可是自诩长江那便是长江吗,被人称为黄河的便是黄河吗?”
“谁又知道?”
“谁又看得清?”
“所以才有了通政司。”
“有人说通政司利用人的阴私,会让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阴私之事去弹劾上官、去告发上官。他们说这有损圣人大意。可是朕却不在意。”
“他们还说臣不应当以党侍君,君也不应该以党疑臣;君臣相疑,祸乱之始也。”
“可是不怀疑就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