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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以前没有人想到这些,余懋衡越看越觉得赞同。

比如李贽说现在的孔孟之道已经不是原本的孔孟之道了,全部都是后世的著述,没有人知道圣人当时是为什么说这句话,也没有人知道当时圣人是怎么想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后人的记载,其中有多少歪曲和曲解,没有人知道。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理学和心理学在很多问题上的解释是不一样的,甚至现在和前朝的解释也是不一样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些都不是圣人的学说,也不是圣人的想法,全部都是后人穿凿附会的。

这些,读书人不知道吗?

不,读书人都知道。只不过他们需要在这杆大旗下做事,所以他们都要维护这个东西。

只有李贽把这些东西翻了出来,甚至李贽还进一步提出,圣人也不是都是圣人;即便在某一个地方,他是圣人,但他不可能是全知全能的。

世上没有万世之法,也没有万世的圣人。

余懋衡在心里面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因为他的立场就是这样的,所以他让自己的心里边也接受了这个立场。

这就是两个学派的斗争,从古至今,学派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的。

无论是黄老师学与儒门的斗争,还是更往前的百家争鸣,哪一次不是血淋淋的?

所以余懋衡下起手来也狠,因为一件事情开始了,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余懋衡也站起来身子。

他准备去写题本了,要写一份漂亮的出来,所以要好好斟酌一下,这件事情不能出差错。

紫禁城,乾清宫。

朱由校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魏忠贤,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说有人要到午门跪谏?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甚至已经开始串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