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兴都服了软,邱奎也是松了口。

何况他心中一直有口气,随后说道:“你听好,这次的事,与那两广总督何士晋有关。”

“何士晋?”陈之一眼眸一动,“你继续说。”

邱奎回想起来,冷笑不已:“何士晋说让我挑起营兵与卫所之间的矛盾,他假传朝廷轮防换驻的政令,一旦激起兵变,也能置身事外,将责任全部推到卫所头上。”

“何况我是营兵团练,这次卫所改制与我并无瓜葛,朝廷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谁想……”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陈之一全都明白了,接口说道:“谁想到江南大营来的如此巧合,在昨天夜里就赶到了肇庆?”

他深吸了口气,道:

“罢了,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这次我江南大营是奉了天子密旨,捉拿何士晋,保证卫所改制能在两广地区顺利推行。”

“天子密旨?”田兴愣住,问道:“远在京城的天子,怎么会知道何士晋在谋划此事?”

陈之一笑了笑,摊手说道:“谁知道呢?”

他走出两步,忽然转头,笑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位是天子,而我们只是臣子吧?”

“天子的心思,就连魏忠贤也捉摸不透,何况你我。”

“不过你们放心,我陈之一说到做到,会尽力斡旋,以保全尔家不遭株连惨祸。”

田兴看身旁的邱奎一眼,后者也无奈的笑了笑,自知结局,他们终究是全部都放下了。

“半生争斗,不想却换来如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