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动刑,也只是意思意思,不会下死手,为的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也不知道,今天被送进来的人,明天会不会被放出去。

要是真的在大狱里与对方结仇,莫说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就算是刑部尚书李养正,也够喝一壶的。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天启一朝凡兴大狱,必倚重厂卫的原因。

只有厂卫才会不遗余力地去“得罪”这些人,他们都是为皇帝办事,只要皇权不倒,他们就不会怎么样。

李养正一时间没了话说,毕竟他也是真的有所顾忌。

对昨天还是吏部尚书的周嘉谟动刑?

且不说他日后会不会官复原职,若是死在刑部,只怕日后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和东林已经脱离关系,但李养正还保持着所谓的“洁身自好”,自己干自己的事儿,与阉党也几乎从不往来。

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名声。

就因为这一点,周嘉谟心里知道,自己吃定了这个刑部尚书,只要咬住不松口,刑部就拿自己没办法。

的确,刑部是没办法,朱由校也猜到了,所以根本没打算让刑部去办成什么事儿。

随着“哐啷”一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田尔耕带着一批红衣锦衣卫闯了进来。

田尔耕推开上前阻拦的刑部差役,直接出示了北镇抚司的千户腰牌,随后朝坐在高位的李养正抱拳道:

“李部堂,叨扰了!”

“吏部尚书周嘉谟私通两广总督何士晋,谋害福建总兵,罪该问斩,不必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