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坐在御座上,看着他这次劝谏自己,就像往次念叨那些作物推广成效一般倒背如流,心中也是十分好笑。
到现在,朱由校实在是对这位能臣是又爱又恨,过了好一会儿,才是皱眉问道:
“你家有几口卫所户役,分得多少军屯,得了多少好处,能让你也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在晋一愣,不明所以,抬头嗫嚅道:“陛下……”
“朕真是觉得奇了怪了。”朱由校连连摇头,阵阵冷笑:“怪就怪在,朕没想到,连你也会与朕侈谈什么祖制!”
王在晋确确实实是被皇帝这忽然变得凌厉的眼神给吓得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道:
“实在是皇室宗亲、各地文武、各党各派,都害怕陛下清查屯政,大家商量叫我在今日劝谏……”
“而臣也是真的认为,卫所屯政是大明的根本,不可轻动,这才会……”
“呵呵,朕明白了,你是代表其他人进来当说客的。”朱由校满脸的冷笑,看着他道:
“难道你就不明白,当今的大明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看着王在晋空洞的眼睛,朱由校更是忍不住高声的教育起来:
“是,朕不去动太祖的祖制,大明现在能继续这样病下去,可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
“王在晋,你是个能臣,朕很信你,也重用你!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你知道最后是什么后果!”
“大明不能有乱子,到那个时候,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你知不知道,镇西卫这次动乱,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乱军之手?朕不去压服这些无视朝廷法度的乱军,谁来?”
说着,朱由校喝问道:
“朕说的话,你到底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