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燮元敢于担责,请尚方剑斩杀现任指挥使,先斩后奏,如此胆魄,更令众人心安。

朱燮元面无表情望着无头尸体,一旁问道:

“佥事官,镇西卫军户,到底实额多少,近些年来,是征收多少税银?”

“如实说来,本督饶你死罪。”

经这一幕,佥事官早已吓傻,闻言连忙伏跪在地,惶然叩头,连声说道:

“天启元年,镇西卫的军户为三千八百五十六口,八万四千一百七十九人。”

“本督记得,如今镇西卫下辖四个县,总户数才不过五十万人吧……”

朱燮元定了定神,第一次意识到军户占比竟已如此之大。

这还是天启元年的统计,现在的天启五年,经过历年的强纳,只怕军户的数量要突破十万了。

这样说来,镇西卫境内,每五人,便有一人是军户!

这样的占比,很可怕,甚至让朱燮元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军户这个庞大的群体,一旦处置不明,很可能在大明内部造成极大的动荡和混乱!

这不是推行新盐法,这也不是东厂捕杀东林。

新盐法影响到的不过是沿海两淮等地以此为生的盐户,而东林党更只是南方财阀的代表。

军户的数量,足以撼动大明的根本。

朱燮元深呼口气,用尽量淡然的口气问道:“那镇西卫内军屯的数量呢?”

“被军将侵占的,剩下的军屯,全都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