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镇已毁,寻遍建州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安心疗伤的去处,不得已,努尔哈赤只好返回赫图阿拉静养。
这些日,八旗的王公贵族们都在议论纷纷。
说是老汗王在汗宫静养多日,一连十余日,伤口始终难以愈合,看起来今年八月、九月针对内喀尔喀和科尔沁的战事,也要搁置了。
同月月底,努尔哈赤在回到赫图阿拉近二十日后,终于传出了第一个消息,不为别的,正是召代善与王公贵族们来汗宫商议要务。
代善与八旗的王公贝勒们聚集在汗宫外的殿内,希望让努尔哈赤尽快确定继任大汗的人选。
虽然嘴上不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老汗王的旧疾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了。
一时间,后金内部为继任一事拉帮结派,又起了明争暗斗。
回来这近二十日间,努尔哈赤背后的毒疮一直难以愈合,找遍各地叫来不少医士看了多次,也是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旧疾毒疮,需要在温泉镇洗汤,外敷内用才能缓缓去除,也有的说只是普通的疮伤,给开了几副药。
这药努尔哈赤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服了十几天,那疮不仅没有下去,反而越鼓越大,整个脊梁都红肿的厉害。
因此,开这些药方的云游大夫,被一些脾气暴躁的贝勒们给捉回来砍了,脑袋现在还悬在赫图阿拉的城门上。
血淋淋的,几日前还淌着血,叫人看着就瘆得慌。
可是这时,毒疮发生了转机,努尔哈赤某一天觉得不再那么疼了,还没高兴多久,第二天又换成了奇痒。
这痒,直痒到了他的心里。
努尔哈赤忍耐不住,日日抓,夜里也抓,终于在有一次睡得昏昏沉沉时给抓破了。
这种变故,可把周围伺候的奴才们吓了个够呛,连忙拿小碗来接着,据大妃阿巴亥说,足足接了三小碗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