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这公公早就冻得哆哆嗦嗦,哪里还肯走这么远的路,从校场回去总督府,连忙说道:
“在军营就好,宫里事务也不少,咱家歇息一会儿便就返程了。”
熊廷弼没再说什么,他在心里厌恶这些阉人。
只不过,今日这阉人宣读圣旨时的坚持,让他对这些阉人的厌恶之情,多少有了些缓解。
这些年来,熊廷弼虽说还是那个暴烈如火的性子,可也经受了沙场和官场的洗礼,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很多将帅都是慢慢的发觉,自万历四十七年主辽以来,这位经略脸上的笑容愈发少了,平日下令也逐渐形成了干练、简短的风格。
倒不是说他不敢多说了,熊廷弼还是当年那个熊廷弼,只是如今的他,不怎么愿意多说这种无用的废话了。
这要是最初来辽东那会儿,这等阉人他不阴阳怪气儿的嘲讽上三两句,还不算完。
送走了大内的公公还有缇骑一行人,熊廷弼转身望着纷纷起身的辽军将校们,攥着圣旨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这圣旨中的意思,基本可以分为两点。
很显然,朝廷及时发觉了九边及辽东如今兵备的虚空,对此进行朝会部议,迅速做出了南兵北调的部署,以充实兵备。
除此以外,他麾下的辽军也要增编一营。
五万的新军,还不说到哪儿去征得可靠兵源,奴酋和科尔沁部会不会安稳的让自己练兵,这也是两说。
不过好消息是,这二十四万新军的粮饷已经备齐,冬日棉衣也有有司在负责,算上兵器甲仗的费用,怎么都够了。
可好消息也就仅此一条,圣旨中没给更多的东西。
这也就是说,朝廷就负责下令和发饷,由增扩新军带来的诸多问题,都被一股脑扔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