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蓟州这的官兵,与其说是官兵,还不如说是披着官兵的皮,竟做一些欺压良善的事!

何况这人还不是本地的,是王保不知从哪找回来的,一旦跑了,追都没处追,更别提还了。

这一石的黄米黏高粱要是借出去,就真别指望着还了!

老农还想着靠去年的收成赚一笔,儿子日后的婚事,自己的后半辈子,一切的希望都在这一车粮食上了。

他连连摆手,赔笑说道:

“这一车又不是大米白面,尽些个黄米和黏高粱,是京里点心铺子早就订下的,实在不能动。”

好不容易赶上一回,把总哪里肯听。

他上前死皮赖脸地缠住老农,甚至将手握在刀柄上,作势威胁,“是你的也罢,不是你的也罢!”

“京里点心铺怎么了,老子可是蓟州把总,这点儿面子也不肯给?”

“一石不行了,现在我要三石,一个月再还!”

“我就要看看,到底京里的什么点心铺子,敢压我们蓟州王大帅帐下的官军,敢压吗?”

“要敢,叫他来,老子在这等着!”

“要不敢,老老实实给我三石粮,今儿这事就算免了,不然,黄老汉,你别想在蓟州再待下去!”

“对付你们这些人,老子有的是办法!”

老农一再退让,就是不愿招惹官兵,没成想还是闹到这种地步,也懒得再多费唇舌。

他挥手一鞭,牛吃痛迈开步子,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