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从坤宁宫离开不久,屁股还没做热,刚看了三封奏疏,都是关于天启四年下半年地方饥荒的。
听见王朝辅的话,朱由校没急着回复,先是轻描淡写地在陕西某地大旱的本子上批了一笔,然后才似无意间说道:
“让他进来吧。”
张维贤来干什么,朱由校已经猜到了。
逼他下场的是自己,不出意外,他这是摊牌来了,英国公一系被推到全国勋贵之首这个位子上,不是做的无用功。
要是这张维贤执意像历史上那样,继续打酱油,摆弄他的小聪明,那朱由校这次也不会再等下去了。
朱由校能把英国公一系推到勋戚之首这个位子上来,自然也能轻易地再将他们压下去。
只不过,朱由校不想这么做。
须臾,张维贤迈入西暖阁,见皇帝正在批阅奏本,便毕恭毕敬地行礼,站在旁侧说道:
“启奏陛下,臣这次来,是有要事禀奏。”
“英国公有什么要事,可以直说。”朱由校说完这话,随手翻开下一份奏本。
看见这是河南道巡查御史奏上关于河南一带发现小型鼠疫的事情,当即就是眉头一皱。
鼠疫,这个在崇祯末年夺走无数生命的大瘟疫,终究还是要来了。
河南的鼠疫规模很小,奏本上说是在一个村子突然发现,有司处置及时,派遣了许多的医师前往,如今已经被顺利平定。
奏本上还说,鼠疫只感染了那一个村子的几百人,并没有向外扩散,而且没有什么遗存,朝廷可以高枕无忧。
可熟悉历史的朱由校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