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声音从殿上传至外面,依旧显得洪亮。
看着孙传庭稳步进殿,行礼之后,朱由校放下手里的书,示意一旁摆好座位,笑道:
“今岁二月,西虏叩边,朕还找爱卿问过退敌之策,当时爱卿所言就甚合朕意,时下西虏掳我十余万边关百姓,胁迫定盟。”
“朕的意思,是不再与西虏签订那毫无用处的盟约,派遣大军出关把他们打疼,爱卿以为现在是不是出战的时机?”
孙传庭不敢窥视天家上颜,垂首说道:
“回陛下,臣以为眼下的确是出关良机。”
“但据臣拙见,此回战事不宜拖耗太久,最好是在七月内结束,同建奴攻巴颜一样,第一战就重挫察哈尔部及漠南联军。”
“届时朝中施展邦交之策,分化瓦解西虏诸部,定能最快解决此次战争,使西虏诸部对我朝俯首称臣。”
朱由校不断点头。
其实这次叫孙传庭过来,一是问问他要怎么打这一仗,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也好心理有底,二就是要给孙传庭造势了。
虽然孙传庭已经被刻意培养了四年,但做官的履历尚浅。
温体仁之所以这次推行新盐法后回朝就能入阁,那是因为他在地震赈灾、推行盐法之前就曾为官十余年,在地方上支持他的势力和声望都有。
有这些东西打底,朱由校安排温体仁入阁或是其它的什么,就非常轻松,朝中很少起什么反对之声。
就算有反对之声,温体仁背后的支持势力也会发挥作用。
而孙传庭不同,孙传庭万历四十七年才中举,至今为官不过四年,底蕴和声望远不如温体仁那样能随意安排的地步。
说白了,孙传庭现在的处境和当年熊廷弼主辽时差不多,几乎完全是在靠朱由校这个当皇帝的在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