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我还只是个刚刚脱离李旦,小有资本的海盗……”
说到这里,郑芝龙颇有些自嘲的意思,他早没了当年初接到圣旨时的那样激动,他也靠在栏杆上,对郑鸿奎道:
“这次朝廷新盐法,二叔什么想法?”
郑鸿奎想了想,叹气道:
“难啊,盐业十分暴利,一直是我们郑家进账的三成甚至更多,朝廷新盐法收回各地盐场,整顿盐业,想来也是盯上了这份暴利。”
郑芝龙点头,说道:
“二叔说的不错,朝廷新盐法我看了,对沿海百姓都有安顿,主要内容是收回全国盐场,整理盐田,选定新的盐商下发盐引。”
“新盐法推行已经势不可挡,就算是我们郑家,也是胳膊拧大腿,陆上的差事,能放就放了吧……”
听这话,郑鸿奎显得有些吃惊。
“一官,你的意思是?”
郑芝龙笑了笑,说道:
“咱们郑家不擅长陆上的买卖,况且现在也完全没有必要因此与朝廷撕破脸脸皮,咱们还是得靠着朝廷的。”
说到这里,郑芝龙再度望向海面,眼中有了些许精光。
“现在这个年头,真正的暴利不在陆上,而是在海上,在遥远的大海深处!什么茶马盐铁,与海上的利润一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暴利。”
郑鸿奎听明白了,郑芝龙这是有更大的志向,可是他却不明白,世间海商不少,据他所知,做到最大的无非是李旦。
和那些外国商人做买卖,也不是稳定利润,怎么能比得上盐业又快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