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镇,这可是督师大帐,令弟行为如此不知检点,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其实,按照王威目前蓟州总兵的身份,是完全当得起一句“王大帅”头衔的,可正因为他兄弟二人出身赤民,才被将门出身的姜让看不起。

王威本就不怎么喜好面子功夫,他并不想理会姜让,也明知斗不过这群将门子弟,只好替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瓮声瓮气地赔礼道歉:

“督师在上,末将教弟无方,甘愿受罚。”

不等朱燮元说话,姜让便就冷哼一声,在旁吹起了耳边风:“督师,莫不如打他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朱燮元收起了原本大事化小的想法,转而说道:

“那就依着姜大帅的意思。”说着,他转头望向正要回列的蓟州总兵王威,问道:

“时下各营都有随军娼妓吗?王总镇,你来回话。”

王威一愣,只好站定不动,一五一十地说道:

“回督师,是这样。”

“不仅我蓟州营,榆林营、宣府营、甘肃营数目更多,都是为解军士平日操训烦闷才招入营中。”

“嗯……”

朱燮元点点头,示意王威回去,脸色严峻,冷冷地瞥了一眼,望向榆林总兵姜让,问:

“姜大帅,这是怎么回事?”

“朝廷有规定过随军可以携带娼妓吗?”

姜让正因在众人面前,这位新任督师给自己面子而沾沾自喜,闻言也是一惊,忙后退两步,说道:

“军中并无这个规矩,可督师也知道,去岁皇帝亲征,整顿了畿辅及九边的军镇,操典也换成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