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厂公怎么感性起来了?”

魏忠贤呵呵一笑,随即起身,在韩府正厅转了转,酝酿片刻,忽然说道:“今日我来,是想与阁老做笔交易。”

韩爌沉吟片刻,脑海中搜寻着记忆,淡淡说道:

“有何见教?”

“那游士任今日在乾清宫的所作所为,阁老也见到了,那可都是打着你的旗号。”

魏忠贤笑了笑,继续说道:

“阁老勤勉视事,忠君体国,我东厂也能查到,证实你确实是天下间真正的清流名士。”

“那游士任今日僭越犯上,这事情迟早要传到南边,陛下的耳中,到了那时,陛下定会要我东厂彻查……”

“这一查下去,只怕不只要牵累阁老,刘宗周、左光斗等人,还有阁老的亲族上下,亦不能幸免。”

“阁老是聪明人,陛下为这次改革准备许久,已成定局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韩爌其实早有此意,他轻轻抚着胡子,揶揄地听魏忠贤继续说下去,沉吟不已。

这时,魏忠贤话锋一转,终于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游士任是你们东林的人,你们定有能定其罪的供人,本督不要别人,陶郞先案要翻过来,游士任和陶郞先,一个也不能活。”

“阁老也知道,袁可立是陛下要保的人,本督今儿个也在这和您挑明了说,袁可立在登莱巡抚这个位子上,现在还不能动。”

“供人?”韩爌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