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领兵打仗的,咱家呢,是在陛下身边献谗言的,本本分分干好自己的事儿就得。”

“将军在朝堂上,除了报捷以外,别的事儿就算陛下问你,也不要轻易吐露真实想法。”

“人言可畏,流言可杀人啊……”

“战策也不行说?”

刘元斌哑然,第一次接触这些的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觉得不可思议。

“将军,您见陈帅、戚帅他们,在朝堂上说过什么?”

王朝辅目光飘到一侧的山水之间,淡淡说道:

“领兵出去了,两军阵前,怎么打仗那是你的事儿,可在朝堂上,战策是陛下和那些大臣们决定的。”

“文武殊途……!”

刘元斌一想,这倒也是,陈策在西南战时,两军阵前,说起战策来那是滔滔不绝,调度大军,也是有条不紊。

可是在朝堂上,他一个堂堂的勇卫营大将,却没见发过几次言。

还有英国公张维贤,也都是按照天启皇帝吩咐办事,除了卖傻以外,从没主动提出过什么策略。

这都是老奸巨猾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回去,夺过还没来得及端走的那盏都匀毛尖,回来恭恭敬敬给王朝辅端上,拜道:

“公公的教诲,元斌一字不落都记住了。”

尽管茶早已凉了,王朝辅还是哈哈大笑,受到这位武将的尊敬,心中委实好受不少,便接到手上一饮而尽,将他挽起,颇有苦涩地道:

“外人在时,将军切莫和我拘泥礼数,叫一些人看了,怕是要斥将军做阉党,一些无知百姓听了,总会喊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