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方各港口的海商想要运输丝绸专卖到西方,已经不得不从皇商手上进购丝绸。
当然,天启二年下半年以来,成为皇商的条件也愈发苛刻,不是说谁都能成为皇商,得到特权。
这次在温州府大规模吸纳皇商,在海商圈子很快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许多人就连货也不运了,来温州府港口观看郑家的招安仪式。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对这事如此重视,反正不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对丝绸的优先专卖权,何乐而不为呢?
“一官,你看。”郑鸿奎走到郑一官身后,眼神凝重:“不过是个福建漳州口守备的官职,怎么这么多人?”
“怕是朝廷的搞的鬼,想绑住我。”郑一官也看见了,神情之中,看不出一点得到招安的喜色:
“本想着尽量低调行事,这样一闹,满天下尽知,我郑一官抛弃李旦,受了朝廷的招安。”
“李旦气量狭小,该是也要因此与我反目成仇……”
“朝廷这一手,实在高明,这是把我们按在火炉上烤。”郑鸿奎点点头,纳闷道:
“会不会是那南居益出的主意?”
“不知道。”
郑一官很诚实,他如今年岁不大,但却十分老成,眼眸望向深邃的大海,装着许多同龄人都没有的想法:
“这次招安,是我们郑家得了好处,朝廷也来了这么一手,搞个哑巴亏给我们,算是平局。”
郑鸿奎性格优柔寡断,此时往见前方许多在岸边等着看笑话的海商和百姓,事到临头,突然变得有些犹豫、退却,询问道:
“那,还招安么?”
“为什么不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