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久,内阁首辅韩爌,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英国公张维贤,这三个眼下在大明帝国最富有影响力的人物,悉数到齐。

来的路上,三个人一碰面,心里就都猜到,大事不好了。

天启皇帝喊来他们中的一个,也就是一般的大事,喊了他们中的两个,这事情就得注意了。

可是现在,来的是三个。

这就说明,这事儿绝不会是往常魏忠贤兴大狱搞死几个东林臣子那么简单……

门扉轻响,三人依照辅臣、厂臣、勋臣的次序进了暖阁。

朱由校抬头瞥去一眼,随即就又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压根没鸟他们三位。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还是韩爌先拜道:

“臣见过皇上……”

这边一开腔,魏忠贤和张维贤赶紧跟上,多一个字不多,少一个字不少,就连动作都整齐划一。

这几声过去,西暖阁再度陷入了寂静。

三人没听见皇帝喊平身,相约抬头,却是不可置信地发现,朱由校正闷头练字。

以前经筵日讲,皇帝最烦的就是和孙承宗练字,今儿这是闹了哪门子邪性,居然主动练起来了……

还得是魏忠贤胆儿大心细,他仗着自己是厂臣,凑上前看了一眼,也不看清写的是什么,就咋咋呼呼嚷道:

“皇爷这字写的好哇,这字写的妙啊!”

朱由校白了他一眼,低头握笔,再添上几画,魏忠贤也不觉得尴尬,反是肩似鸾耸,照样没皮没脸地蹭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