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不带回话,刘一燝便咄咄逼人,颤抖着胡须,质问:
“事关社稷,陛下如何笑得出来?”
“陛下不修阙德,莫非也不知道礼义廉耻?”
“刘一燝——!”朱由校指着他,说道:
“嘉靖朝,有海瑞抱棺批鳞,万历朝,有雒于仁上疏‘酒色财气’,将我皇祖骂了个体无完肤。”
“如今,又有魏大中去西南前犯颜直谏,好、好得很啊!”
“海瑞、雒于仁之辈,在朕看来,皆是冒死上言,想要流传史册而已。”
“你们这些依靠直谏搏名的朝廷重臣,嘴上高唱圣明,四体顶礼神祇,心中却从未将身为汝之君父当人!”
“朕、不过是那魏大中搏名之工具罢了。”
“也好,既然他有意沽名,朕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传谕,魏大中不必去西南了,即刻问斩!”
朱由校知道这是东林党人的计谋,但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便罢了,这昏君做就做了!
“陛下……”刘一燝被这一番话呛的脸色惨白。
他实在没想到,这皇帝会行如此出格之事,朝廷重臣只因直谏便遭诛杀,成何体统?
“刘一燝。”朱由校回首,轻声道:
“你是先帝顾命重臣,亦是朕的肱骨之臣,当初李氏据宫,也有你护朕登基。”
“可今日之言,你也是包庇魏大中,犯颜上谏的罪臣!”
“这内阁,不再需要那么多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