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御案上,摆上了两份密奏,一一看过后,也是惊讶不已,问道:

“皇后真是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王体乾确信地说道:

“国丈回去后,便召集张家族人,痛斥了张拱宸罪行,说支持皇爷的决定,自请搬回河南老家。”

朱由校闻言,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将密奏扔进宣德炉,道:“今夜就去坤宁宫,有什么事,都别叫朕。”

王体乾微微欠身,自然明白皇帝用意,忽地又问:

“那张拱宸被锦衣卫落了诏狱,在狱中还在大言不惭,许显纯将听见这些话的人全都灭了口,没有一个字传出去。”

“这些话,你知道吗?”

朱由校这一问,彻底让王体乾毛骨悚然,忙跪地自证:

“奴婢只是听他说有这回事,哪敢去问说了什么话呀!皇爷饶命,皇爷饶命……”

“行了,起来吧。”

朱由校呵呵一笑,懒散地靠在躺椅上,声音低了几分:

“张拱宸之事,止于张拱宸,叫许显纯看着办!”

“赃银着锦衣卫追回,受辱百姓记得抚恤,为被掠少女找个好人家,叫张国纪出面给保个媒。”

“至于张国纪……皇后在此事上识得大体,当称母仪天下,他是皇后亲父,又非亲自作恶,朕饶他一回。”

“自请遣回原籍?这事还是免了!他就待在京师挺好,皇后也能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