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袁崇焕……”说到这,朱由校话音变得有气无力,道:

“他假吊抚银,援朝不力,暮气难振,物议滋至,是时候、让他滚蛋了!”

魏忠贤满嘴应允,却忽然灵机一动,道:

“爷,奴婢尚还记得,前几日熊廷弼上了份奏本,说沈阳无大将可守,军民无心堪战,若奴骑来犯,守战损失巨大,建议主动放弃。”

“既然沈阳被后金攻下后一直没有修复,又随时可以放弃,何不将袁崇焕明升暗降,调离孙承宗,让他去守沈阳?”

“至于守得住守不住,全看他的能耐。”

他此语方落,却见皇帝双眸之中泛起一丝冷冽,便再不敢多言,只是垂头望地,等待下文。

“好、好!”朱由校将这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复又望向阁外一排明灯:

“就依你说的办。”

少倾,又加了一句。

“若这回袁崇焕再抗旨,给朕当场斩了他!给脸了,不拿朕的圣谕当回事儿……”

言罢,暖阁陷入寂静,朱由校见魏忠贤还杵在这,不悦道:“老东西,跪安啊!”

魏忠贤一愣,讪笑道:

“奴婢还有一事,皇爷听了莫要动怒。”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心下叨咕。

世人都说他这东厂提督不是个人,就连皇帝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世间最不好的差事。

皇帝哪是被自己玩弄啊,自己要背锅,也要办事,要是没皇帝罩着,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