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那边,袁崇焕有了动作,于前日率本部军马八千,出城朝沈阳方向去了。”
“他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朱由校冷笑一声,问。
“禀陛下,这还要归功与洪承畴。”王体乾道:
“据说是洪承畴巡查了宁远军备,发现袁崇焕私吞朝廷给拱兔、炒花、宰赛等部的四万两抚银,用来修筑宁远城墙。”
“洪承畴苦劝数次,袁崇焕皆推脱、搪塞,最后以此事要挟,袁崇焕才答应出城。”
“这事倒也附和这位兵备的作风……”朱由校呵呵一笑,策马于鹿园缓缓前行,忽然又问:
“确定这四万两,是用来筑城安民了吗?”
王体乾肯定地点头,道:“回陛下,四万两抚银,袁崇焕的确分文未动,全都用在宁远城楼的修筑上了。”
“这件事上,当地辽民对他颇有感怀。”
“倒是……”
言及于此,王体乾欲言又止。
“在朕面前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朱由校眉宇一蹙,言语之中,略显不悦。
王体乾一个激灵,赶紧说道:
“禀皇上,宁远监军纪用是魏忠贤几个月前收的干孙子,宁远战守,事事皆与袁崇焕站在一起。”
监军太监与统兵大将同仇敌忾,这本是好事。
可朱由校之所以派这个纪用去宁远,就是为了让他看住袁崇焕,在关键时刻行掣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