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只听他自己的。”
说着,魏忠贤忽然颓丧下来,靠在椅子上,任凭宫女轻揉自己的脑袋,闭上眼道:
“咱们做太监的,自己就算是有再喜欢的东西,与皇爷犯了冲,也还是要尽早舍弃的。”
“我这脚下,你看见了什么?”
小太监向魏忠贤脚下一望,会错了意,谄媚笑道:“回老祖爷爷,是江南去岁贡上来,质地上乘的毛毯,皇爷出征前赏您的——”
“这倒也不怪你……”魏忠贤没什么意外,在小阉不明所以地目光中,道:
“本督这脚下,是一根独木桥,独木桥下,又是涛涛江河。”
小阉也惊恐万分,脸色吓得苍白,“那您要是走错了一步,那不就!”
“就跌得粉身碎骨!”
魏忠贤冷笑几声。
“这幅《雪中归棹图》,中宫娘娘应该喜欢,就说是袁崇焕小战得胜,从后金那儿缴获来的。”
“奴婢明白。”
待小阉退去,魏忠贤叹了口气,望向宁远方向。
袁崇焕,本督很想帮你,可皇爷对你态度不清,本督礼既已受了,帮你是人情,帮到这,是只能如此。
再多说上几句,我都要卷进去。
……
近几日,京师的天气一直如此,阴暗得让人心中发闷,张嫣在坤宁宫待不住,便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