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忘了,来,你替朕想想,你们恬不知耻的不得已多少回了?”

朱由校将匕首归鞘放下,展开户部的奏本,细细回溯,少倾,又放下奏本,蹙眉道:

“朕非吝啬之人,祖宗朝时,朝廷每逢刀兵大兴,皆有内外诸臣从容调度。”

“可自朕起,东事军兴,西南叛起,户、兵二部从来不会措饷,动辄惦记朕的内库。”

“尔等以为宫中内库,是取之不尽的吗?那朕问你,你们的尚书,朕要来何用?”

“专门向朝廷讨债的吗,朕欠你们的?”

朱由校缓缓抽出匕首,语落,猛地一扔,稳稳刺进桌内,引得侍郎大为惊骇。

侍郎语塞,期期艾艾地回道:“李、李部堂身体抱恙……”

话音未曾落地,上头皇帝已是传来一声不屑地嘲讽,就好像已经将他看透。

朱由校来到侍郎面前,冷笑道:“趁着朕现在还有钱,还没有像父皇那样,给你们掏空,就得干些实事!”

“下个月要整修坤宁宫,所司报了一百万两用度。”

“既然户部缺银,那朕替皇后说了,坤宁宫停休,你们要银子,去找所司问。”

侍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下意识地要谢恩。

不待他出声,朱由校就知道要说些什么,即转身冷笑,道:“谢皇后去!”

“这事儿,还得看皇后的意思。”

言罢,朱由校蜷缩在靠椅上,将桌上的奏本一扫落地,眼睛死死盯着那柄仍插在桌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