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怯生生站起身,小声道:“俺昨晚没有背。”
“为什么没有背书?”郭锦城目光严厉地盯着他。
“俺回家要给爹爹洗被子,要做饭,还要带弟弟。”
“那晚上呢!”
郭锦城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晚上为什么不背书?”
“晚上要帮娘洗衣服挣钱。”男孩的头压得更低了,胀红了脸。
“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我可是要去你家证实!”
旁边几个学生起哄道:“他爹是瘫子,屎尿都拉在床上,家里比猪圈还臭,没人去愿去他家的!”
‘啪嗒!’男孩几颗眼泪滚落出来,滴在小桌上。
郭锦城看他半晌,摆摆手道:“你虽然没有背书,但是情有可原,我就不责罚你了,先坐下吧!”
叫做乔水根的学生坐下,伏着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郭锦城用戒尺指着起哄声音最大的学生,冷然道:“张大魁接着曾三郎背,错一个字,打手心十下!”
……
郭宋没有再继续看下去,悄然离去,儿子的表现虽然还有点少年心性,但足以让他放心。
回到官房,郭宋令人把户部尚书张歉逸找来,张谦逸上午刚刚上任相国,他这两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从户部司升为户部有大量琐碎事情要处理。
要建立起户部的框架,还要剥离户部司下面的十几个署,这些具体职能部门则归寺监管辖,另外,户部不光管财政,还管民政,各种繁杂的事务多如牛毛。
郭宋见张谦逸满头大汗,便知道他忙得不可开交,便摆摆手笑道:“那就先回去忙吧!过几天我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