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艘大船已经到了大江中央,这时,对岸江面上忽然出现了几艘战船,战船不大,都只有千石左右,上面有数十名士兵。
货船上的士兵大惊,向天空一连射出十几支火箭报警,正在北岸坐镇指挥的朱泚得知对岸出现了敌军战船,他也大吃一惊,急令所有战船出击,务必保护运兵船顺利抵达对岸。
朱泚手中也有上百艘战船,但都是小战船,大小在百石左右,一艘船最多只有十几名士兵,其实就是巡哨船,一边都在岸边执行警戒,此时江中形势危急,朱泚顾不得考虑江边的安全,将一百多艘巡哨船全部派了出去,形成了狼群战术,以对付敌军的战船。
随着所有巡哨船向江中驶去,北岸变成冷清下来,这时,一艘小舢板无声无息地靠近了濡须河口,它像一只独狼潜伏在江面上。距离岸边约三百步左右,没有了沿岸的巡哨船,岸上士兵也发现不了这艘小舢板。
第八艘运兵货船从濡须河口里驶出来,它周围没有小船护卫,变成一艘孤零零的运兵船。
小舢板上有两人无声无息下水了,他们都穿着银色水靠,和江面上的颜色一致,根本就看不见他们存在。
这两人正是应采和与一名精通水性的火器营士兵,任何一个藏剑楼出来的刺客,水性都十分过硬,应采和也不例外,他们推动着一只防水木箱子向大船渐渐靠近。
片刻,运兵大船从他们身边驶过,劈波斩浪,水流将他们向外推去,应采和甩出一只飞爪,抓出了船舷,她借力一跃而起,一把寒光闪闪匕首狠狠向船身刺去。
‘咔嚓!’匕首精准地刺进了船板之间的缝隙里,力量很大,刺进足有三寸,匕首深深钉在甲板上。
应采和一手抓着钩爪绳索,单脚踩在匕首上,身体紧紧贴着船身,她向士兵一招手,火器营士兵将一卷绳子抛给她,应采和一把抓住,慢慢将士兵拉拽过来。
士兵将木箱盖打开,露出了铁火雷的铜柄,很像茶壶上的提柄,匕首上有一个专门设计的倒钩,正好可以钩住铁火雷上的细铜柄,使铁火雷紧紧贴在船壁上。
士兵又从箱子取出了里面的火折子筒,里面装有三支火折子,箱子便扔进江中。
士兵抽出一支火折子,迎风一甩,火光燃起,但江面的水浪却呼地将火扑灭了。
“你位置太低了,让我来!”
应采和用牙齿咬住飞爪绳索,伸手接过火折子筒夹在腋下,嘴里含糊问道:“告诉我该怎么做?”
士兵掰掉上面的木壳,露出了火绳,他指着绳头低声道:“点这里,点燃后就立刻逃命,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