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洺州情况怎么样?你父亲在信中也没有详细说。”郭宋又笑问道。
洺州在相州的北面,也就是邯郸地区,这里的战略地位很重要,太行九陉的滏口陉就位于洺州西面。
崔峰欠身道:“回禀殿下,洺州原本盛产粮食,不过这两年人口锐减,原本有五万户百姓,现在已锐减到不足两万户,大部分百姓都逃到河东去了,税赋沉重,民不聊生。”
郭宋倒也知道一二,潞州和泽州有很多从河北逃来的难民,在河东租种土地为生,但为什么会这样,说法却很多,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会这样?”郭宋问道。
“原因很多,比如战争、疫病,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李武俊四年前组建一支骑兵,约一万人,他要求这支骑兵由洺州供养,也就是五户人家养一名骑兵,从买马、养马,还有骑兵的盔甲,平时的军俸给养,五户人家哪里养得起,纷纷破产,只得举家逃往河东。”
郭宋点点头,他很清楚养骑兵的成本,要不是他们拥有河西牧场,长期大量供应战马和草料,他们同样也养不起这么多骑兵,要洺州几万户养一万骑兵,怎么可能养的起,光牧场就不要种地了,全部种草。
“最后呢?”
郭宋又追问道:“一万骑兵情况怎么样?”
“一万骑兵养不起,现在改成三千骑兵了,洺州一万八千户人家养三千骑兵,还是非常吃力。”
“连骑兵的军俸也要洺州百姓负担?”
崔峰叹口气,“骑兵军俸一年七万两千贯,平均每户人家承担三贯四百钱,每匹战马至少需要二十亩地种牧草,百姓实在承受不住,我父亲决定辞职,但家族的意思,希望殿下的军队进驻洺州。”
郭宋笑道:“你父亲和家族的意思我已经充分了解,我非常赞许他们的态度,崔公子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
“多谢殿下,学生告辞!”
崔峰躬身施一礼,告退下去了。
郭宋负手在官房里来回踱步,现在他还在集中精力处理内政,暂时还没有考虑拿下河北,但这次崔家提供的机会确实难得,正好滏口陉所地在的洺州,进可攻,退可守,战略地位十分优越,不由郭宋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