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李适阴沉着脸听完李谊的禁苑方案,他哼了一声,冷冷道:“朕在你们眼里已经沦落为叫花子了,居然用破砖烂瓦来打发朕?”
李谊连忙跪下,“父皇,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整个左藏库只剩下一百五十贯钱,军俸已经欠了五个月,如果再不付,大家都担心泾源兵变又会重演!”
李适大怒,逼视李谊道:“你的意思是说,泾源兵变是朕的责任?”
李谊心中后悔万分,不应该阻拦父皇下罪己诏,至少白纸黑字他没法抵赖,现在父皇已经不承认泾源兵变是他的责任了。
李谊跪下道:“去年从扬州运来七百万贯钱,光修长安宫就用掉了五百万贯,本来用来付军俸的钱都用来修宫殿了,从年初到现在,将士已经五个月没有领军俸,会引发什么后果,儿臣不敢再想下去。”
“可朕的要求也并不过份,只想有个舒适的居所好好养伤!”
李谊再也忍不住,高声道:“可是父皇,朱泚已经攻占洛阳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令人窒息。
李适负手走了几步,忽然又怒不可遏斥责起来,“刚才你说什么!修宫殿耗费了五百万贯,你为何不早说?”
“儿臣已经给父皇上了三份奏折,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李适愤怒注视着眼前的皇嗣,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儿子没有之前太子那样听话,那样勇于承担责任,立他为皇嗣监国,恐怕有点失计较了。
半晌,李适缓缓道:“你应该把事情给朕说清楚,难道朕就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缓急?禁苑可以缓建,但不准用破砖烂瓦,用普通砖瓦都可以,另外,先把军俸付了,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缓,军俸不能缓。”
“儿臣谨遵父皇之谕!”
“还有什么事情?”
“还有就是李抱真和马遂希望撤军南下,和刘洽合兵一处。”
“政事堂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