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摇摇头,“是快马传书!”
卢杞不耐烦道:“郭宋想造反已经很明显了,李相国为何还要各种询问?”
李泌不理睬他,又对李适道:“陛下,这里面首先就有点不合常理,如果郭宋要造反,监军肯定被严密监视了,他的快信怎么可能送得出来?
其次微臣想不通,郭宋和李纳勾结有什么意义?如果微臣没记错的话,几年前郭宋在徐州大败李纳的军队,连李纳都差点丧命,两人只有仇恨而没有情义,怎么勾结?再说李纳一上位,就投降了朝廷,连鸟都知道要择良木而栖,郭宋却眼巴巴地攀一根腐木,他有这么蠢吗?”
李泌一连串的疑问让李适也愣住了,他这几天休息不好,情绪失控,一接到田文秀的快报就炸开了,加上卢杞在一旁煽风点火,让他情绪彻底失控。
而李泌的一连串疑问就像一瓢冷水,使李适即将要爆裂的情绪又冷却下来。
李适半晌说不出话来,李泌的疑问确实有道理,如果郭宋决心造反,田文秀哪里能那么容易把信送出来?还有李纳,当初他是就唐军主帅,太清楚那场大战了,李纳确实差点死在郭宋手中。
李适慢慢坐了下来,沉思不语。
卢杞有点急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扳不倒郭宋,以后就休想扳倒他了。
“陛下,万事皆有可能,有些事情田监军没说,但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就算有人监视田监军,田监军也完全可以用重金买通监视者,派手下逃出张掖城前来送信,这些事情当然不会写在报告上。
至于勾结李纳更有可能,田悦、王武俊、朱滔,不是一样地在勾结李纳吗?他们可没有把李纳看成是一根腐木,还有李纳和田悦彼此厮杀了多少年,不是一样的结盟?”
卢杞的分析也有道理,李适一时间有点糊涂了,他取出报告又细看,一万多字的报告分成很多内容,详细记录了郭宋在河西的所作所为。
“还有,朕下旨让他把妻女送来长安,他却弄虚作假,让妻子假装怀孕,不肯上路,这就是公然欺君!”
李泌暗暗叹了口气道:“陛下,微臣也接到了郭宋写来的信,他告诉我,他和田监军矛盾很深,田监军在河西嚣张跋扈,任意羞辱官员,无中生有污蔑他和官员贪污军俸,这些事情导致他和田监军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他在信中告诉微臣,他的妻子确实身怀六甲,无法长途跋涉,恳请朝廷宽容。”
卢杞一连声冷笑道:“我说李相国怎么替郭宋说好话,原来事先得到了郭宋的关照,我才恍然大悟。”
李泌怒视卢杞,“卢相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收了郭宋的好处吗?”